厕所革命成效和未来发力方向

　　牛坤玉 刘静

　　“厕所革命”是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关键一环，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抓手。习近平总书记在2021年7月对深入推进农村厕所革命再次作出重要指示，提出“坚持数量服从质量，进度服从实效，真正把这件好事办好、实事办实”。“厕所革命”实施多年，取得积极进展，地方也推出了不少可圈可点的具体措施，有效保障了厕所革命的深入推进，农村人居环境得到明显改善和提升。

　　自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方案实施以来，全国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大幅提高。截至2020年底，全国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超过68％，每年提高约5个百分点，累计改造农村户厕4000多万户。其中，东部发达省市已经初步完成厕所改造，北京、江苏、福建、广东等地农村无害化卫生厕所普及率均已超过95％。中西部区域的厕所普及率也均大幅提升。

　　各级政府推出一系列创新举措，有力保障了厕改的顺利推进。河北省各级政府设立改厕专班，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资金优先保障农村改厕，聘请第三方对农村改厕项目进行评价。海南省建立“党政同责、省负总责、市县抓落实、镇村抓具体”工作机制和五级书记抓厕所革命的工作体系，同时推行财政补助、“红黑榜”和“积分超市”等激励措施。云南省成立省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制定专业技术指南，搭建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信息平台，规范改厕流程，并建立农村改厕技术指导员制度。宁夏建立了政府、监理、村民代表为主体的监管体系，并围绕改厕合格率、完成率、使用率和满意度对厕所进行抽检，以强化质量管控。

　　随着农村“厕所革命”持续推进，农村人居环境得到明显改善，不仅提升了农村居民的幸福感，同时促进了美丽乡村建设。

　　尽管“厕所革命”成效显著，实践过程中仍存在改造一刀切、重建设轻管护、粪污资源化利用速度滞后、农民参与意愿不强、政策之间缺乏协同、关键技术和人才支撑不足等问题。我们建议未来可以在以下六个方面发力。

　　（1）充分考虑各地自然和社会经济背景，因地制宜开展“厕所革命”。遵循成本适中、技术成熟、群众乐于接受等原则，根据不同村落和村民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厕所模式进行改建。实行“分户改造、集中处理”与单户分散处理相结合，鼓励联户、联村、村镇一体治理。对于特色村、旅游村，应摸清农村公共厕所和旅游厕所的数量、布点、模式等信息，加强农村公厕的建设和粪污无害化处理。

　　（2）培育和规范农村改厕管护市场，系统化推进农村改厕与污水处理同步建设。尽快启动技术攻关，改造升级化粪池和净水槽技术工艺，促进达标排放。在操作层面，应重点鼓励以县为单位研究制定改厕和污水治理两个项目统筹推进和实施方案，整合力量，合并推进。

　　（3）完善和建立相关规章制度和奖惩机制，实现村级公共厕所管护“善治”。乡镇党委政府或村级委员会发挥主导作用，充分动员和调动各方社会力量积极参与，与农户、企业单位及其他社会组织等主体实现“协商-合作”，基础政府部门的职能应转变为监管和各方协调，保障各主体实现利益最大化。完善和建立规章制度和奖惩机制，督促相关乡规民约及法律的制定与修缮，以乡村“法治”促进农村厕所“善治”。

　　（4）让群众成为“厕所革命”的主要参与者，同时加大对欠发达地区厕所管建的支持力度。农户对厕所“户改”接受程度不高，应在乡村进一步加强舆论宣传教育，村内张贴厕所文明宣传牌，通过在“世界厕所日”等重要时间节点举办科普讲座等方式，全方位、多形式宣传文明如厕知识，提升农户对厕所“户改”的正确认识。

　　（5）加强“厕所革命”与乡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乡村旅游等工作的有机协调。鉴于“厕所革命”中重建设轻配套问题，应将农村地下管网项目工程与厕所改造工程统一规划设计，避免厕所闲置问题；对于已经完成厕所改造的农村及农户，需“一户一策”的完善粪污收集和处置系统建设，在政府主导和市场化运作结合的原则下，可以适当引入社会力量参与相关配套建设及运营服务。另外，应将“厕所革命”与乡村旅游、美丽乡村建设相结合，统筹推进彻底改变乡村风貌。

　　（6）制定“厕所革命”的技术路径，强化“厕所革命”的技术和人才支撑。当前应重点解决农村厕所及配套系统集合的技术瓶颈和管理维护机制，选派专业技术人员驻村指导，组织开展企业与县、乡、村对接农村环保实用技术和装备需求。长远来看应不断加快新能源、新材料、生物等先进技术的运用，增强厕所服务功能，降低运行经济成本，加快培养乡村规划设计、项目建设运行等方面的综合性人才。

　　（作者系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研究员）